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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故园香

时间:2024-04-28 来源:中华普洱茶网


那年,父亲东家几棵西家几棵要来茶苗,借着月光开垦屋后一片小小的茶园。他买不起茶,就自己种。

  

茶的品种有点杂,茶叶有红的也有绿的,小茶叶有像黑木耳一般厚实的也有似针尖般细小的。父亲做活归来,总是借着月光打理着他的那片小茶园。在他的精心护理下,茶苗渐长渐壮,没过几年就可以采摘了。可是,父亲终日忙于生计,哪有时间去采茶呐?自然,采茶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兄妹几个头上。

  

我们贪玩,不喜欢采茶。采茶前父亲几次告诉我们兄妹几个要应时而采,并且只采一芽一叶,但我们兄妹几个采茶时经常你推我让,要么拉长采茶时间,要么偷工减料。这么一来,交到父亲手中的茶叶却很少。父亲非常珍惜这得来不易的茶芽,乘着上工回来的一点休闲时间,架上火把茶叶炒上了,几经翻炒再多次揉茶收浆晒青,最终仅得到不足半斤的茶叶。

  

父亲把这点茶叶当作宝,平时压根就不允许我们动他的那点茶,甚至连晒好的茶放哪我们都不知道!因为父亲会用这点珍贵的茶做烤茶。我不喜欢采茶,却喜欢喝父亲用土罐烤的茶。这么多年过去了,喝父亲亲手烤的茶又让我不禁想念。透过火光,仿佛看到父亲就在火堆旁忙碌不已。他先将那个土得掉渣的茶罐洗干净,再从正在燃烧的火塘里,扒拉些滚烫的炭灰到火塘边上,并将那个我熟悉的陶茶罐放上去,昕着土罐里的水刺刺啦啦地响着最后变得悄无声息,父亲才不紧不慢地将包得紧紧的茶包拿来打开撮上一小撮茶叶放进茶罐里,一手拿着烟斗一手不时地将茶罐端起来抖上翻下,过上一段时间还会借着火光凑近土罐望着闻着,直到看到茶叶烤得不生不焦,色泽幽亮,香气四溢了才将茶罐端放在火塘边上,提起那把搁在三脚架上早就等候着的沉沉铁壶倒入沸腾的开水,茶叶刺啦作响,一时间泡沫已经溢满土罐口。这还不算完,父亲又把正冒着泡沫的茶罐子再次炖于火塘边的炭灰上。片刻后,茶罐里的水沸腾了,宛如正在跳跃的音符,啪啪作响!

  

父亲这才小心翼翼地拿来沾满茶渍的老茶缸子,倒出烤煮好的茶,小心地用嘴吹着缸子里的茶水,细心地把茶沫子吹到一边,然后呷上一小口茶,眼睛微闭,沉醉其中,仿佛一天的疲劳都被这口茶赶走似的。看着我们兄妹几个眼巴巴地趴在火塘边,喝了不过两三口的父亲极不情愿地递过茶缸也给我们喝上一小口,嘴上还说喝多了会醉人的。可就这么几口,却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我们在这浓浓的茶香中走过了儿时的时光,也就着火塘边松明子微弱的火光读书、学习,并走出故园。

  

一晃二十年过去,我们兄妹四人都已长大成人,并且都有了-份稳定的工作。母亲却撒手人寰,而父亲也跟着哥去了异地他乡,故乡就剩下我一人。我也锁了家门,到了遥远的地方工作。老家变成了我沉睡中的梦,悠悠茶香也渐去渐远,祖上的家业留给叔去打理,那片小茶园也给了叔。工作十多年,我再没去过一次茶园,只是偶回老家,会从叔家带一袋晒青茶来,泡上一杯却总也吃不出儿时父亲的烤茶韵味来。

  

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哥在异乡,也用尽他所有的积蓄建了一个茶厂,并让姐夫去打理茶厂,父亲也在那吃上了他的最爱。每年我们也能收到一大袋的春茶,载着哥的关怀随邮车而来,我偶尔也会喝喝老公泡的茶,虽有淡淡的烤青茶的茶香,却还是没有记忆中那醉人的烤茶香。我开始强烈的思念那久远的香味,它促使我回到故园--我的家满目疮痍,茶园还在,却是那么荒凉。三十多岁的我不由得拿起闲置多年的锄头挖开了……

  

巧的是公公也爱喝土罐茶。那个周末回家笼着一堆火,看公公烤茶。公公说:"烤茶并不难,关键是火候要控制得好--如茶叶烤焦了,就会色黑、味苦;若烤不透,则味涩、泽淡--只有烤得恰到好处,才色美、味纯、气香……"

  

记忆叠加,火光如昨。时光倒流,茶香如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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